花开不记年_第23章_花开不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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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记年_第23章

  “父亲?”

  “走吧。”花千绝笑著跟他说,他眼里的火渐渐被安抚下来,像是从未发生过什麽一般。男子从墙上取下火把,那些安静的被滞留在墙上的刻痕随著被凝固的回忆,再次淹没在黑暗里。花记年本来还以为又要经历一次漫长的迁徙,但是幸运的,接下来的旅程只花了小半天。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帮著门把手的铁链已经被人扯断,链条有气无力的盘旋到地上。花千绝嘴唇旁沁著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你推开门看看,记得别碰里面的什麽东西。”

  花记年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试著推那门,铁门竟然纹丝不同,他一时有些尴尬,於是吸了口气,用肩膀狠狠撞开铁门,那厚重的门吱呀一声终於分开了一条缝隙,然後就像合不上的闸门一般,顺著惯性越开越大,最後框榔几声重重的撞在石壁上,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花记年在一瞬间屏住呼吸。

  里面那个巨大的密室之中,地板上一改先前光滑的石板式样,而是由一块一块巨大的金砖铺成,金砖地板上又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半透明介质,花记年屏息仔细看了一会,才辩出那是上好的白水晶,水晶中镶嵌著两条巨大的朱红色玉龙,用浮雕的手法手法雕成,鳞须纤毫毕现,两条玉龙时而潜入水晶深处,时而在地面上探出一只龙爪,乍眼看上去,简直就像金沙上蓄满了一池清水,两条活生生的巨龙正张牙舞爪的在波涛中游动著──

  “这……”花记年惊叹著,向前走了一步,密室里繁华的景象以近乎触目惊心的方式映入眼帘。除了完美的不像真实的地面,墙壁上也雕龙画凤,漆金点玉,缠绕著由金质藤蔓连接的巨大纯金花盏。室内绝大部分空间腾给一个巨大的花台,紫玉的花心,衬著从里到外分别由淡紫,淡红,淡粉,淡黄,浅绿五重上好的水晶雕成的莲瓣,一层一层晶莹半透明的颜色仿佛融化在里面外面那层更为淡雅的颜色里,远远看去,千重莲瓣柔美的像是少女最温柔的手指,包裹著里面紫玉做成的百子花心。

  莲台上,伫立著一个一人高的塑像。通体用可遇不可求的天晶紫玉打造,装点著银饰和各种宝石,里面隐隐用红光流转。远远看去,依稀是个长发男子的玉像,脸孔上覆盖著一层银制飞鸟面具,看上去显得神秘而夺目。花记年有些紧张的问道:“喂,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男子盯著那塑像,似乎在克制某种近乎诡异的熟悉感,犹豫了一会,才佯装无事的大笑著,大步走了进去。花记年走近几步,才发现那玉像有几分熟悉,只是男像头上竟然突兀的生了两只羊角一般的东西,身著一身狰狞的战袍,宽大的腰带和兽头扣饰,但战甲下的服饰则极尽浮华和完美之能事,点缀了无数银饰,细链和挂件,雕塑一侧穿的是广袖,一侧是紧束的袖口和坚硬护腕,後摆朝两侧分开,微微飘起,加上身後四条稍长的浮在半空的饰带,玉像的每一个细节都天衣无缝,让这个雕像带著一种可怕的真实。

  花记年仔细看了很久,突然低声道:“父亲,你看塑像的那只手,真可怕,简直就是真的……”花千绝顺著青年的话看过去,看到那雕像手的部分雕成了带著皮质手套的模样,却偏偏让人清晰的感受到手套下那只手的每一个关节,肌肉的形状,甚至是皮肤下筋脉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禁锢成了雕像。花记年一边赞叹著,一边伸手去碰那双手,花千绝此刻正有些出神的看著这个雕像,如果花记年此刻留意,就会惊讶的发现,由於莲台被镶嵌进了脚下的水晶层中,身旁男子的身高恰好与这个雕像一般高低,还有他们同样在身後嚣张飞扬的长发,一如水面上的实物和倒影,正安静的对视著。

  可他没有太过留意,因此也就错过了他曾经拾起过的那个记忆碎片。花记年的手很快就碰到了雕像,男子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大喝了一声:“记年,不要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这样简单的一个碰触,就触发了机关。

  原本墙角装饰用的纯金花盏中,突然喷出了暗紫色的毒雾,花千绝大骂一声,拉起少年向密室外冲去,不料室外一片箭雨,顺著石壁上的突然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小口源源不断的射出,这让他们根本出不了密室,花千绝低骂个不停,他四下忘去,看到密室外远远的墙上,一个巨大的石轮正缓缓转动著。

  花千绝飞快的估算了一下距离,又是暗骂了一声,他见紫色的毒雾已经弥漫过来,於是一边伸袖掩住青年口鼻,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柄三寸长的匕首,用尽全力掷过去,牢牢钉进石壁之中,恰好卡住了轮盘,这个机关再也转动不得,石轮凭借惯性大力的在匕首上撞了两三次,然後才渐渐停了下来。

  花记年这时才回过神来,正要说些什麽,密室和地宫之间,突然落下来一块巨大的石门,封死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两个人沈默的对看了一会,居然同时苦笑出来。密室还未完全散去的毒雾,犹自在半空中半悬,花千绝一边苦笑著,一边毫不客气的把青年的头按低,自己也俯低了身子,避免吸入毒气。过了很久,毒雾才通过几个手指粗细的通风孔中散去。花千绝懒散的笑著,余光微微看著那座雕像,突然问了一句:“我们出不去了,你想到什麽了吗?”花记年顺著男子的目光看去,那个覆盖在银质面具下的雕像中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像是用力呼吸著要活过来一般,当然这只能是错觉。

  花记年犹豫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三块浮屠令,紫,碧,黄三面浮屠令一字摆开,他低声说:“你看看这个……”

  花千绝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你都集齐了?真不可思议……”他一边这样说著,一边低笑起来:“这浮屠令也是不知道什麽时候传下来的,以前浮屠堡就像外扬言,哪个门派曾给过浮屠堡一次大恩惠,我们便送他一面浮屠令,谁集齐三面,就可让浮屠堡替他做一件事情……这几百年间,数来数去,似乎也只给过伽叶寺一面,冷月阁一面……剩下的一面,再也没给出去,一直藏在浮屠堡里面,为的就是怕有人能集齐了。”

  花记年一时觉得这行为有些卑鄙,但他也不好说,看著男子将三面浮屠令都捡起来,拿在手上,朝那座雕像走去,花记年不禁惊讶道:“你要去做什麽?你不说那座雕像不能碰吗?”

  男子脸上难得有此刻这种专注的表情,他低声道:“我想,应该是放在这里的……”花记年生怕那机关再被触动,连忙站起来,走上去几步去拉男子的袖子。花千绝却一脸笃定的将这三块浮屠令放入那雕像虚握的右手之中。几乎是同时,雕像内部流转的红光,突然大涨,在玉石中疯狂的流动著。这个密室摇晃起来,在墙壁上缠绕的金花盏纷纷掉落在地上,水晶的那层地面有一块突然软化下来,变成真正流动的晶莹液体,底下的金砖地面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圆形的口子,又一个与先前花台一般大小的木质花台从地底下缓缓升了出来,机关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停响著。

  花记年欣喜的笑道:“原来这一块地面铺的不是白水晶,而是用白蜡调了天香晶精封上的。机关设置的如此巧妙,想必这个木台定然能够救我们了……”他说著,向前几步仔细研究那木质花台,看到花台旁边用精工还雕刻著五个手掌大小的小鬼,身穿红衣,头扎冲天小辫。

  花千绝在他背後突然嘶哑的说了一句:“五鬼搬运台。”

  花记年一喜,一边试探著用手指抚摸著那木台,一边问身後的男子:“你知道怎麽开启这个开关对吗?”男子竟然是良久的沈默,那座雕像的红光越来越亮,亮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种染著黑色的血红色,诡异的在雕像内部燃烧著,照亮了花千绝半边冷酷沈默的面孔。

  花记年正要回头去问,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站的离他很近,接著,居然缓慢的贴上了他的背部,火热而暧昧的吐息缓缓的打在了他的面颊。花记年不由得有些尴尬,正要转身侧开的时候,男子的手也伸了过来,并不十分客气的抓住了他的双手,身子更紧的从背後贴了上来,嘴唇若有若无的轻触著他的脸。

  花记年脸霎时便燃了起来,除了尴尬,还有些微困窘和怒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冒犯了青年的自尊,而这尊严恰恰只有甜言蜜语才能催软,绝不是任何暴力的征服。他不由得骂道:“你干什麽,放开……我们不是正在讨论该如何出去吗?”

  花千绝的低笑声轻柔的在背後传来,那个人居然用一种煽情的方式用力的舔舐起他的耳廓,那男子声音低哑的,带著情欲而磁性的声音,顺著耳朵传入脑里,一路撩拨著所有的器官而神经,让花记年几乎颤栗的发现脑海里开始剧烈的轰鸣和出现短暂的空白。那人低声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就这样让你出去前,总该索取些报酬吧,别骗我,记年,你不是不想给,我不是不想要,让我们来数数,隔了多久了,三年?五年?不,足足六年了……”

  青年被他舔的耳朵一片嗡鸣,哪里听的清楚他在说些什麽。身子却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男子的蛮力有多麽可怕,或者说,那个男人在这方面的技巧有多麽可怕。那人的舌头在他脸颊上划过一道湿润的线条,然後另一只手用耐心却不容拒绝的拖起他的下巴,那人在背後强迫自己用一种羞耻而困难的姿势和他深吻。第三十六章

  36,

  花记年用力的侧开脸去,男子的吻落到了他的脸颊上。他以为花千绝这样便会放弃,却没料到男子开始顺势舔起他清秀面孔上细腻的皮肤,一路下滑到颈部。那滑腻湿黏的感觉出乎意料的情色,清晰的水声在耳边交织成网。他躲不开……只能被迫著接受,身子被一点点点燃,连支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这时候,一直用力束缚著青年双手的大手轻轻一抬,将青年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再将他反转过来,用一种可怕的缓慢速度压到墙壁上。男子低声笑道:“不要乱动,记年,我只是向你要个东西,也许以後你想给也给不了我了……所以别动,不要乱动,万一触动了机关就不好了……”他说著,感觉到青年徒劳的挣扎终於缓和下来,於是越发邪气的轻笑起来,身子微微弯下去,用白森森的牙齿把青年胸前的衣袍扯了下来,一直扯到臂弯处。

  花千绝的声音带著淡淡的笑意和嘲讽,但更多的是情欲,这让他说的话听起来有种蛊惑人心的沙哑。青年赤裸的胸膛白皙而结实,带著某种禁欲的气息,男子一边低低嗤笑著,一边将暧昧不清的气息缓缓的,喷在花记年乳首上。

  花记年痛苦的喘息了一声,眉头紧蹙起来,身子也向後仰去,想躲开这种难堪欲死的折磨,却被冰冷的墙壁和男子火热强壮的身体紧紧的夹在中间。乳头在花千绝炙热的吐息下不受控制的挺立起来。

  “为什麽?”花记年在这种可恶的折辱下,低声怒问道。

  “什麽?”

  “为什麽这样对我?”

  “没有为什麽。”花千绝大笑著回复道,“我讨厌一切解释!”他腾出一只手来,隔著绸裤覆盖住青年的要害,然後微微直起身子,在花记年耳边笑道:“你信吗?我的技巧?”

  他在青年耳边不停的低语著,他炽热的气息刺激著敏感的耳膜。在脑中剧烈的回荡著,支离破碎的字,用暧昧的,拖长的喘息声一个一个的连接起来。

  “我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不,半盏茶……”

  他说著,带著热度的手指开始玩弄著那里,点燃所有的火。“不……只要数十个数的时间……就能让你射出来。”

  花记年剧烈的喘息了起来。他根本不能描述那只手究竟是如何的可怕,灵活却粗鲁的抚弄著他长久禁欲的下体,无所不至的,无所不知的,带著足以令人烧伤和颤栗的温度。“不要,放开,我叫你放开……”青年喘息著,用力挣扎著。

  男子低笑著,一边把他的双手用力的按到墙上,一边用肩膀抵著他奋力凸起扭动的胸膛,就那样嗤笑著,暧昧的,缓慢的数著一个个数字,看似杂乱无章却将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至绝境。“我开始数了,”男子大笑著,却还抱怨:“要是你配合点……数五下就够了……”

  “十,九,八……”

  花记年耳边已经听不清他淫邪的低语了,他只感觉到那只手已经伸入了他的亵裤中,赤裸裸的把玩起他的一切,可怕……太可怕……哪怕只用一只手,也轻而易举的将他身上所有的血液撩拨到燃烧沸腾的地步,他无法呼吸了……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那张完美,也令人胆战心惊的面孔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步,那人轻吻他,撩拨他,也用声音,蛊惑他,诱他攀升上情色的尖端──

  “六,五……”

  “厄……哈……”花记年大声的喘息著,连抗拒的力气都被剥夺了,他无法抗拒的挺起腰身,那只可怕的手在有限的绸裤中,猛的一用力,他眼前就炸开一片白色花火,耳膜开始嗡鸣起来,眼睛失去焦距,什麽都没有了……他听到一个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叫声,满足的,空荡的,快乐的,悲怆的。沙哑,痛苦也甘美。

  “四……”男子停下了数数,大笑起来,连笑声也变得如此蛊惑人心。“你看吧……”那人说,“你想我了对吧,你想要了,你骗不了我……”男子手指轻轻一勾,花记年蔽体的白绸裤顺著修长的双腿滑落,白浊的液体黏在大腿上,还在往下流淌,可怕的淫秽。

  青年的身子被抬起来,後穴被手指侵入,就是有这种人存在,连这样残忍的事情都能做的让人感受不到受刑的疼痛,但这样才越加的可怕。那些白浊的液体成为干涩甬道的润滑,花记年大睁著眼睛,感受到那里被一根根手指慢慢撑开,悲鸣著抗拒,大喊道:“父亲,不要,父亲……”

  花千绝低笑起来,在他脸侧煽情的舔著他的耳朵,一字一字的喘息著轻笑道:“这个时候,你怎麽能……还叫我父亲呢?”他说著,手上缓缓的使力,将青年牢牢固定在怀里,用力的一挺腰,顶的青年向上一挣,巨大而狰狞的分身已经半没入甬道之内。

  “为什麽!为什麽!给我个理由……”花记年突然疯了一样的大叫道。花千绝以为又可以看到他哭了,却只看到青年大睁的双眼,“没有理由……没有……”男子大笑起来,用力舔舐著花记年的眼睛,直到它们颤抖著重新闭合起来。甬道里的分身还在缓缓的进入,对於这个有可怕忍耐力的男子来说,他根本不急著抽送,他只是进入,一个劲的进入,当分身完全没入的时候,他还是用力按著青年的肩膀向上顶去,花记年紧闭双目,微微张开嘴巴,困难的喘息著,脸颊上却不能避免的浮上一层红晕。

  到粗长的分身进入到极致,甚至连後面的囊袋都要顶进後穴时,花千绝这才低笑起来,再次撕扯起青年的唇瓣,他并没有退出,而是就著这个深度开始在後穴里研磨起来,等到那甬道开始颤抖的痉挛时,他再继续将越发粗长的分身向里顶入,深入,持续,没有终点,没有结束,没有分离,持续的,漫长的……“我要死了……”花记年在浑沌中这样想到,下体胀痛到让他喘不过来,唇舌绞缠的水声在空旷的密室中却如此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胀痛都变成了被烫伤般的颤栗而快感,青年这才感觉到一直束缚著自己双手的大手松开了。花千绝用双手抬起青年的胯部,那低沈磁性的声音再次伴著喑哑的笑意响起:“还没开始呢,你知道的……对吗。”男子这样说著,缓缓将深埋後穴中的分身连根抽出,再狠狠顶入──花记年从嘴里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声,一声接一声,渐渐嘶哑而狂乱──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出一片,一次一次,转换著姿势,千百个方式,颠来覆去,持续著侵犯,发丝合著汗水缠在一起。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像一场巨大的梦魇,再一次重现。

  当男子的分身从後穴里退出来的时候,花记年累的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只能勉强的维持最後一点清明,看著花千绝不慌不忙的收拾他身上的一切狼藉,帮他一件一件的穿好衣物,除了发带──那人用发带捆起了他的双手。

  花记年再度感觉到疲惫和惶恐,想说些什麽,却发现嗓子嘶哑不堪。他瘫软的被花千绝横抱起来,缓缓走向那个五鬼搬运台,然後觉得背部一痛,竟然就这样被男人直接丢在木台上。

  “你……”花记年一惊,强忍著喉咙的不适,有些无措的问著。花千绝低笑著把食指放在青年唇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随手连他的软麻穴也点了。

  花记年极端惊诧下,又勉强夺回了几分神智,想起花千绝说过的那句“以後你想给也给不了了”,只觉得脊背上一阵寒意生上来。那木台承受重物不久後,随即便再次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紧接著轰隆一声巨响,堵在密室门口的那块巨石缓缓的升来上去,露出通往地宫外的那条布满断矢的出路。

  “带上我……”青年突然嘶声喊起来,眼中燃起了接近愤怒的火焰。他看著男子嘲笑般的目光,觉得连脑子也快要被怒火点燃了,那个人从来是这样,如此的善於牺牲别人,不惜於食人血肉来延长自己的生命,冷血而无情,现在他为了能够开启这条逃生的路,连自己的亲生骨血也要牺牲了──甚至在牺牲前还要如此残忍的玩弄一番──反正,你以後想给也给不了了。

  “难不成只有这木台上放了什麽重物,这门才能开吗?你既然现在才想到放弃我,当初为什麽还要入这地宫来救我──让我还以为,让我还以为!”花记年大喊著,就算是如此沙哑而愤怒的声音,依然可以分辨里面残存了浓浓的哭腔。

  他快哭了,他又要被自己弄哭了。花千绝这样想著,兴奋的轻舔著自己干燥的下唇,一边像是火上添油一般,缓缓的走向出口,大笑道:“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个冷血卑鄙无情的人吗?你既然都要死了,我要是不享用一番,你不觉得有些浪费吗?反正我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无论要牺牲谁,父亲,母亲,挚友,下属,子女,都无所谓,只要我能够活下去就够了……无论在怎样的境地下都能保持这种清醒,牺牲的人越是亲密,越是说明我能够顾全大局,越是说明我的伟大不凡和特立独行。”

  花记年目瞪口呆的听著,良久才自嘲般的低笑著:“我不是早就说过,你大可以生吃我的血肉吗,我不介意为你而死……却为何又要这样折辱我。哈,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解开我的绳子!你给我安排的结束,我怎会逃避?”

  花千绝回过头看他,对著他笑了一下,依稀带著几分深敛的宠溺,却根本不理睬青年声嘶力竭的要求,随即大笑著走出密室,巨石在他身後再次轰鸣著落下,隔绝了一切。花千绝听到那响声,终於把脸上的虚假的笑意渐渐退去了,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昏暗甬道中,他脸上说不出是什麽表情,淡然,从容,却疲惫。

  空旷的地宫里一声一声的回荡著他的脚步声,一簇簇的箭矢折断在他的脚下。花千绝一直走到墙壁上那个石轮前,才停下脚步。他伸手握住阻挡机关运行的那把匕首,想了想,又放开,然後再一次握住。

  他再次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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